小语“众矢之的”
街头巷尾，公园空地，常有许多人“扎堆”。有地方叫“侃大山”，有地方叫“摆龙门阵”，有地方叫“打乱话”，还有地方叫“扯淡”，说法纷纭。侃什么嘛，哪来那么多“大山”好侃的？有人说，是侃那个“众矢之的”。我一头雾水。后来才知道了。“众”字造得好，挺形象化的。三人为众，似乎眼前是三个人高高的“叠罗汉”。“众矢之的”这个词便更是形象化了，让人想象出一堆人，他们一同振臂拽着弓，瞄准箭靶的中心。活灵活现的一幅民情风俗画。街头道旁处处纷纷纭纭、慷慨激昂，他们张着嘴，有声有色的议论，恰似许多人齐拽着弓，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一处，憋足了劲引弓待发。议论的话题很多，有说东家娶亲生孩子的，有说哪个孩子考取了大学的，有说哪个出国了的，有说哪部电视剧好看的……然而说得最多的是那箭靶之“的”。这个“的”便是官员的贪污腐败和不正之风。比如哪里哪里的一个官员挪用贪污了多少多少公款，哪个哪个官员在国外存了多少多少美金，再一个又在国外有多少多少矿山，多少多少洋楼别墅和房地产……那公园里处处是婀娜的舞姿，纯熟的武打，郎朗的歌唱，怎么就独独对此“的”关怀备至、百般钟情，蹊跷耶？细细捉摸却并不蹊跷，无非是和大家的切身利益有关，和百姓的吃喝拉撒有关。那是百姓们的血汗钱被他们掠夺和坑蒙拐骗偷掠去的啊。人们曾经一年一年的接受了主人翁思想的教育，学会了置身于主人翁的位置观察事物。如果让贪污腐败得多了，主人翁自己的福利和社会公益自然要少了许多。呵，呵！原来并没有什么蹊跷和不可理解的。何况贪官们还会彼此效仿和攀比，你贪了我不贪岂不吃亏！你贪多了我贪少了岂不也吃了亏，你的老婆孩子日子好了我的老婆孩子日子差了岂不要发牢骚。于是一个个埋头钻研，一个个跃跃欲试，一个个效仿、攀比、磨练、创新。于是乎久练成钢，胆子愈来愈大，经验愈来愈丰富，手段愈来愈高明，形式日新月异，水平愈来愈过得硬。所以便有了频频传来的“一片形势大好”消息，于是便有了前一个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，身上还是一身的污泥浊水和血迹斑斑，都还来不及擦干净，后一个便又落下了马来，滚得满脸满脑袋的屎屎尿尿。啊啊，如果这些人一个个接住“黑灯”，一代代的衣钵相传，一群群的前仆后继，岂不会越来越恶性循环，岂不要一日比一日变本加厉，一个比一个变本加厉。主人翁岂不愈来愈心慌，愈来愈吃亏，越来越怕，怕日子愈来愈不好。所以他们便十分关心，天天来到这个旮旯那个犄角“扎堆”，探听探听有什么消息：真妖娆、此风景，说短道长不伤神；没完没了众纷纭，今日明日再后日，不怕落魄又失魂。这旮旯、那角落，早晨中午又傍晚；比赛谁更是知情，你说我说他也说，越凑越全越分明。从前有个说法叫做“无旦不成戏”。就是说没有女人的戏不好看，就没味，不算是戏，所以就没有观众了。现在，那些犄角旮旯里扎堆的人口味变了，变成了不说贪腐不成“戏”，不说贪腐“戏”没趣！有人是恨，巴不得一个拳头过去再一只腿踏上去，用轰轰烈烈那年代的群众语言叫做：“打翻在地，踏上一只脚，叫他永世不得翻身”。当然也有人是羡慕和渴望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，甚至巴不得哪天“天上掉下个馅饼”，也赐给自己吃葡萄的机会。机会还没有到来之前先跟着骂一顿泄泄气，一旦有了机会，便也迫不及待的良机莫失，甚至顾不得死活的赶快学习长辈先行者们的前仆后继精神。哟！此般的“形势大好”怎办哟？看来，除非大家一起用“矢”对着，不是随随便便的扯淡拉家常，不是抬抬杠摆摆龙门阵，而是实实在在的对着它，用从前的说法，叫做人人口诛笔伐。当然，如果天人共诛，或者是从前的说法“全*共诛之、全人民共讨之”便一定更有效益了。须要补充。这些街头巷尾、犄角旮旯的热闹并不是绝对清一色、一边倒。也能看到针锋相对唱“反调”的，不说贪腐而说百花竞绽、莺歌燕舞，而说形势一片大好。比如有人在公园的树上插着一面小红旗，手持一只小话筒，感情激越的边唱着革命歌曲边宣讲着大好形势。只是这里显然冷清苍白，不那么热闹，不那么慷慨激昂。这里的听众是冷冰冰的脸，目光无神。那人拿起话筒慷慨的说、激昂的唱，可是没有人接过话筒说、拿起话筒唱。这里如同是独角戏，显然没那边的“叠罗汉”热闹，没有那边的“大家一起用‘矢’对着”的慷慨激昂，没有人张大着嘴、眉毛高挑。这里是自己唱主角、自己跑龙套，甚至常常是自己当观众。为什么一边火热一边冷。细细捉摸，也许是人们爱图新鲜吧，那边“独角戏”的节目电视里天天看，收音机里天天听，报纸里天天瞅，屡见不鲜，已经没什么“垢刮味”了。像上餐馆一般，大家都想挑个新口味。常言说，会看的看门道，不会看的看热闹，“草根”们看不出“门道”，便宁愿挤在人多的地方看热闹。不过也有人对那边的“独角戏”另有评价说。他们说那边的节目如何如何不好，这边则是一边看一边帮着补充、陪衬、对比、发挥，告诉你：“应该这样‘演’才更好！”哦，妙哉！偶然路过，纷纭中偶得一感，鬼画符、乱涂鸦；在枯燥乏味中添点儿“戏”趣也。带雨的云七十年感怀短文600篇赞相关美文阅读：·虎年小语（5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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